避暑

一些过分的同人

【西塔】那什么的花吐症(下




塔巴斯看着身旁的人脸上一阵青一阵黑,刘海下满是阴郁的眼睛望着远处,画面就这么定格着,时不时有断断续续的虫鸣声提醒着这个世界的时间还在流动。这样让他难受的沉默已经持续好久了,西蒙从确认了他患病那一刻起就顶着一张抑郁脸一言不发,看起来很无力的蹲坐下去,手仍是死死的攥着他的手腕,好像自己是脆弱的细沙,稍一放松就会从西蒙手中溜走最后消失在风里一样。



挣扎了两下无果,还被禁锢的更狠了,无奈塔巴斯只得跟着坐下来。他很少再见到这样的西蒙了,像是被点燃了引线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又似乎正处在崩溃的边缘,搞得他不敢轻举妄动。他没说什么,忍着手腕充血的疼痛陪着西蒙静坐等他冷静。他很想告诉西蒙,花瓣又不是从手腕里吐出来的,如果这么做真有什么意义,他应该像刚才那样掐自己的脖子。



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他才感觉到禁锢在手腕上的力道慢慢减轻,还听见西蒙哑着嗓子开口,那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掰扯出来的,没有往日的温润,好像在锯树一样听的人耳朵难受。


“是谁?”


这声音让塔巴斯吓了一跳,不知道的还以为得花吐症的人是他呢,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西蒙在说什么。

“什么是谁?”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瞒我?”


听着对方声音里不加掩饰的怒意,塔巴斯噎住了,平白无故被凶了一下,魔王大人什么时候吃过这种哑巴亏?反正西蒙看不到,他冲西蒙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西蒙见他不回话,补充提示道,

“相思成疾,求爱不……”



“那是扯淡。”

塔巴斯在西蒙说出更雷的话之前连忙打断他,居然真的有人相信这种无稽之谈,那个人还是他哥哥,让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的。



“可是……”



魔王已经很努力的耐着性子了,见西蒙的情绪缓缓平复下来也就不打算再让着他,他挣开西蒙的禁锢,活动了一下连带着整个右手已经失去知觉的手腕。



“西蒙,”他沉声道,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有些气,也有些急着为自己正名的意思,“你觉得我塔巴斯,像是会对谁相思成疾,求谁的爱不得。”



这回西蒙沉默了,他觉得自己还算了解自己的弟弟的,再加上塔巴斯态度坚决,关于花吐症具体真实的情报又少之又少,他最终放弃了那套苦情戏的剧本,转念又陷入另一种沉思。

如果不是,那就更麻烦了,意味着他们只能药物治疗,可是整个拉贝尔至今没有研制出有效治愈花吐症的药。在没有药的情况下要怎么做才好,塔巴斯还能再撑多久?

西蒙一时间陷入了茫然,但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失去塔巴斯。



王子把手指嵌进发丝里,似乎在同什么东西做斗争,不知道是内心的恐惧焦虑还是别的什么。



“塔巴斯,”

西蒙缓了缓直起身转过头,眼眶有些泛红。

“跟我回家……回勇气国吧。”



显然,西蒙看起来脑子不太清醒的样子,多半是被弟弟患上难以治愈的病症这事打击到了。

“我在勇气国待的次数也没比你少到哪去,怎么没听说过勇气国还有能包治百病的神医?”



“回来吧,我会帮你的……大家一起想办法。”

西蒙的声音有些难掩的哽咽。



塔巴斯笑了,他很想知道西蒙口中的大家是谁,是被自己几次险些毁掉了家园的花仙们吗?

“希望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西蒙低下头深呼吸了一下,平复了喉头的哽咽。

“我清醒的很。”



他望着西蒙眼中的坚定,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略微的有些动摇了,但至少他还是清醒的,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西蒙此刻正在意气用事,如果发生半路反悔这种事对谁而言都太过难堪了,于是他帮着西蒙分析了一下形势,一方面想让西蒙打消念头,另一方面有些不争气的希冀着另一种回复。



“你把我带回勇气国,你带着一颗人肉炸弹回勇气国?你亲爱的子民会如何议论你,如何排斥我,你不会不知道吧。”



他想好了,如果西蒙因为他的话有哪怕一分一毫的动摇,无论西蒙再说什么,他最终都会选择把人打发走回到恶德花园继续和这垃圾病抗争,一切都会按照原来计划好的进行,今晚的一切只会成为一个微不足道且浪费时间的小插曲罢了。


不得不承,认他有些期待西蒙接下来会说什么,望着西蒙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他看不见,自己也察觉不到的热切。


可回应他的是沉默的空气,还有……

还有朦胧的月影下,那双清澈的眼睛里越发醒目的坚定。顷刻间,塔巴斯感觉到手背传来令人舒适的温度,西蒙握住了他的手。这份温度他再熟悉不过,在过去的数次恐惧失意中,这双手无数次的给他带来过温暖和希望。


他试图从西蒙灰黑色的眼睛里找出来一丝犹豫,可是没有,那双眼睛好像能透过他的躯壳,看到他的灵魂深处所有的脆弱。这让他无可抑制的感到喜悦,却也为这份喜悦感到惶恐后怕。他倔强的像在打仗一样迎着这个目光,半晌后耳根一红败下阵来,别开脸,好像被西蒙的目光烫到了。



塔巴斯的妥协细若蚊声,还试着让语气带了点不情愿的意味。

“随你便吧。”


即便这样,西蒙的耳畔也还是精准的捕捉到了对方的信号,他有些激动的紧紧拥住了自己的弟弟,像是在守着某件易碎的珍宝。

“我对普普拉花神起誓,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对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呼出热气让魔王耳根子一软,西蒙的声音有点干涩,却是一如既往地能让他很快安心下来。



他又想起来小时候,好像也是这样的夜晚,被风暴和恐惧感团团围住的少年无助的蜷缩在一颗仙人掌旁边,也是这样的拥抱,这样令人安心的体温,也是这样一个人,带他走过暗无天光的漫漫长夜,带他回家。


“我对花神起誓,会永远保护我最亲爱的弟弟。”





西蒙的声音于塔巴斯来说好像有神奇的魔法,只是听着就让他充满力量,只要想起来就能揣着对方残留的余温度过无数个漫长沉痛的黑夜。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支撑着自己,小时候是,如今亦然。



感受着西蒙柔软的发丝蹭在他脸上,塔巴斯顿时有些恍惚了,分不清是脸上痒还是心痒痒,忍不住把头偏向西蒙的颈窝蹭了一下。


“我们现在在薄暮山谷,你应该对着雅佳起誓。”

他这么说着,分不清是在和西蒙较劲还是在提醒自己。


维持了这个姿势十来分钟,西蒙还是舍不得撒手,塔巴斯身上有淡淡的玫瑰味,像喷撒在空气中的带香气的蜜糖,但也只是一股清淡的甜香 ,不浓郁,却意外的让人上瘾。于是这个拥抱格外的冗长,长到魔王都开始怀疑西蒙是不是存心想带他一起喂蚊子了。


感受到怀里人的挣扎,西蒙才有些不舍的放开塔巴斯。




从薄暮山谷到勇气古堡的路上,西蒙始终牵着他的手,好像生怕他会反悔一样。沙漠之泉终究只是一味镇痛剂,这会儿他又觉得喉咙又开始干燥疼痛起来,但这一路上塔巴斯还是没怎么敢咳,因为他每咳一下就能明显感觉到西蒙握着他的手更用力一分。



抵达古堡已经是深夜了,夜间巡逻的士兵看到西蒙领着塔巴斯回来。塔巴斯不言语,西蒙责是各种打马虎,没做过多解释。这批夜间巡逻的士兵其中就有盖恩一个,他眼看着他家王子抱着一摞文件走了,没看到审批完的文件就算了,怎么还领了个大活人回来?要是别人也还就算了,怎么还偏偏是塔巴斯?



盖恩对西蒙打发人一样的解释有些不满,但还是没多说什么,而是旁敲侧击的提醒了一下。

“您是不是忘了什么?”



西蒙在自己周身看了一圈儿,掰着指头细数。没有啊,塔巴斯带回来了,盖恩送他的小毯子也在,就连盛沙漠之泉的饭盒他都带回来了。忘了什么?没有吧。不过好像比起去的时候手里确实要空落了一些。忘记了什么呢……



……文件!!!



盖恩看着西蒙一脸如梦方醒的样子就知道事情不太对,又迅速扫了眼西蒙,浑身上下都没发现那摞文件。好嘛,可怜的国家要事就这么被他们的国王遗弃在这片大陆的某个角落了。


塔巴斯看着一脸囧相的西蒙,魔王大人丝毫没有身为某些方面来讲也算罪魁祸首的自觉,反而还有心看笑话。



“我回去……”


“别了殿下。”

盖恩扶额,西蒙在国事面前这么粗心的样子实在罕见,想来这次带塔巴斯回来也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再加上西蒙很早就出门了,这都二半夜了才回来,就算是拥有绝对灵力的普普拉,这会儿也该累了。况且他走了,谁来应付这位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气场的大爷啊。



“您和我说在哪,我去吧。”

西蒙一开始百般不同意,却架不住盖恩软膜硬泡,塔巴斯站到旁边看他们兄友弟恭一套一套跟过招一样,一来二去都有些乏了,天知道他有多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直到盖恩离开,西蒙才把塔巴斯领进了古堡的一个熟悉的房间,在他还是勇气国二王子的时候他就住这里。

魔王看着房间的熟悉又陌生布置有些枉然,事实上他那时候也不经常来这里睡,小王子总能仗着自己有个聪明脑袋,想出各种借口蹭到哥哥的房间,再加上西蒙是真的宠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很难一个人睡着,干脆就在两个人的房间都放了双人份的枕头被褥。


塔巴斯看着两个白净净的枕头并排躺在床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这么久过去了房间不仅没有蒙尘,反而干净的像有人久居在此。



西蒙站在门口叮嘱他,

“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出去一趟,有什么需要的记得和我说。”



魔王看着透过窗子洒进来的月光心不在焉的应着,他已经很久没有站在勇气古堡朝外看勇气国了,也很少再看到这片被月光镀了银的黄沙星海了。

看着看着,他发觉自己似乎有点念旧的矫情,别过头准备睡觉,却发现西蒙还站在门口。



“还有什么事?还是要我请你出去?”



西蒙虽然猜到了对方的态度,但一想到往日的种种情景也无可避免的惆怅起来,塔巴斯在恶德花园一个人睡吗?睡得好吗?已经习惯一个人的夜晚了吗?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的?

千思万绪涌上心头,却无法冲破嘴上那道坎,他其实有很多想说的,想问的,到了嘴边全成了一句不咸不淡的,


“你早点休息。”



第二天早晨,阳光一如既往地最先光临位于拉贝尔大陆最东部的勇气国。今天早上天气不错,早餐是看起来很香的面包片和鲜牛奶,不过塔巴斯的那份其中的鲜牛奶被换成了沙漠之泉,忽略勇气国士兵见到他时有些夸张的诧异,魔王大人对今天的早晨还算满意。



吃完早餐,西蒙直径带着他去了仙藤树湾,路过美丽湖东还半推半哄的带他去服装店买了顶小帽子,幸好一大早的服装店没什么人,南茜也临时有事,看店的是个不认识他的花仙,还因为崇拜西蒙王子给他打了个折。

塔巴斯看着帽子上绣着一朵傻憨傻憨的仙人掌花精灵,不明所以挑了挑眉,为了防止西蒙再把他拽进下一个不知名的商店里他问西蒙我们今天到底是出来干嘛的。



西蒙笑吟吟的,看起来心情格外好,正要解释,突然觉得被什么东西拽住了,整个人往旁边一斜。他有些疑惑的转过头看塔巴斯,那人拽着他肩上的衣料往他身后缩了缩。把刚才万分嫌弃的帽子戴上了不说,还特意压了压帽檐,一副明星躲狗仔的架势。


西蒙显然对塔巴斯往他身后躲这一动作很是受用,但他更好奇塔巴斯看到了什么,果不其然,没过几秒钟就在稀稀拉拉的人群中发现了熟悉的白发少女。


少女的手不安地搅着红色的裙摆,看起来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左顾右盼,缝人就拦一下。

“请问,你有见过塔巴斯爸爸吗?”



“雪露?看样子是来找你的。”

塔巴斯听了后又把他往前推了推,整个人缩的更靠后了,西蒙看到这样的弟弟突然很想笑。


直到雪露的目光锁定到他,少女眼里冒出了光,冲着西蒙挥了挥手就要过来,他看了一眼身后显得有些无措的魔王觉得很可爱,有心想逗逗塔巴斯,现状却不允许,他朝旁边的树干子挪了挪,轻轻拍拍塔巴斯,对方立刻心领神会。



少女有些着急,蹦跶着跑过来,气喘吁吁

“西蒙王子,你有…有见到塔巴斯爸爸吗?他,他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


西蒙一边拍着少女的背帮他顺气,一边回答。



“是吗,可我刚刚好像看见他了。”

雪露擦汗也顾不上,一脸狐疑的朝西蒙身后看,眼见就要顺着位置摸到塔巴斯藏身的树后面。


西蒙有些慌张的拉住她,“我刚从那边过来,他在的话肯定会告诉你,塔巴斯这几天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回家?”



“我不知道,”少女的声音期期艾艾的,“就是前一阵子的事,他好像在调查什么的样子,可这几天都看不到他,我好担心塔巴斯爸爸。”


塔巴斯听着有些心疼了,后悔自己没有留个小纸条什么的,又心里生疑,明明自己才离开了半天一夜而已。转念一想大概是自己前些天早出晚归,他回来的时候雪露都已经睡了,他走的时候雪露总还没醒,所以才给小姑娘造成了自己连续失踪好几天的错觉吧。



“西蒙哥哥,他们告诉我可以问你,说你有个外号叫塔巴斯探测仪,你可不可以帮我找找他啊。”


嗯?对话好像出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咳咳。”

西蒙急忙欲盖弥彰的咳了两声,期间时不时拿余光扫向树后,看到塔巴斯冲他做了个驱赶的手势。


“那个,雪露……”




塔巴斯看到他和雪露低声说了什么,边说边把雪露往远处带,直到对方的侧影消失在他视野里时,他看见少女脸上不仅一扫之前的沮丧,还冲西蒙笑了一笑。

一如既往地招小孩儿喜欢。塔巴斯一边腹诽着一边消化着没由来的不爽,心想幸亏西蒙没那个心思,不然塔巴斯笃定他会成为拉贝尔大陆最厉害的人贩子。


魔王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果不其然,西蒙成功打发走了雪露绕了回来,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


“可以啊,塔巴斯探测仪。”魔王挑了挑眉,他知道雪露其实算有些喜欢粘人的性格,能这么快打发走小姑娘还能让人拥有好心情,西蒙真的有两下子。

“和她说什么了?”


西蒙笑着眨巴眨巴眼,一脸的无辜, 选择性无视了对方的前半句话,如果忽略面部天生线条柔和的五官,那么现在他看起来应该活像只狐狸。

“想知道?”



塔巴斯嗤笑了一下没理他,西蒙便开始像个导游自顾自的开始解说起来。

“几天前,安德鲁,就是……这片大陆上一个很擅长占卜的魔法师,占卜出在一个已经覆灭的国度可能存在治愈花吐症的办法,就让他的同伴黛薇薇和爱德文去寻找解药了。那两个也是很厉害的人,安德鲁的占卜又一向很准,相信他们一定能把解药带回来的。”



塔巴斯认真听着,留在西蒙身边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能掌握一手情报,不用站在对立面一点点挖一点点查,这也是最初他选择和西蒙回勇气国的原因……之一,好吧,魔王大人能乖乖跟他回勇气国,沙漠之泉功不可没。



“算算时间他们大概明天就能回来,今天异国王子的侍卫从海之涯带来了特效药在仙藤树湾发放,我们去排队领药。”


果不其然到了仙藤树湾,人逐渐多起来,一眼就能看到一条整齐的长队。魔王看了眼长长的队伍,患病的人还真不在少数,如果他不是躺了这病的枪,估计真会借着这个机会做点什么来。


西蒙去排队取药,让塔巴斯随便找个阴凉地等着,太阳渐渐升到头顶,塔巴斯找了到了一片没人的大铃兰叶子下,干脆拿帽子往脸上一扣,靠在铃兰叶下的大树旁打起盹来。


过了不久他感觉到被人拍了拍肩膀,西蒙来了,刘海湿哒哒的贴在额头上,鼻尖还有些汗珠,端着药碗冲他笑了笑。他看着西蒙逆着光近在咫尺的身影,还有些恍惚,再低头看看盛着黑色不明液体的药碗,瞬间清醒。



“就这?直接让我在勇气国等着不就好了?”


西蒙一时语塞,但仅仅是转了一圈眼珠子的功夫就开口辩解道

“万一药凉了就失去功效怎么办。”


这人撒谎不打草稿也就算了,怎么说法一时间还让人找不到槽点。


塔巴斯支着身体坐起来,凑到药碗旁边小口抿着。



“苦吗?”


“呃……”

魔王哼唧着不说话,但他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在他小睡的期间总能听见四周传来断断续续,若有若无的细声哀嚎。如果苦有等级之分,那么这药绝对是苦的人能直接吐出来的地狱级。他又不想被西蒙看不起,心说多大的人了还怕苦说出来就是很丢人。可在这药疯狂给他的舌尖致命打击一样的味觉里,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西蒙把一切尽收眼底,笑了笑也没说什么,拿过药碗把塔巴斯的味觉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罐子,打开将里面青绿色的液体兑了进去,塔巴斯看出来了,那是沙漠之泉的汤汁。



“你什么时候…”

第二天早上他比西蒙起的早,西蒙醒来以后是直接来找自己吃早饭的,所以这罐汤不可能是早上熬的,从这汤的色泽可以看出制作时间不超过八小时,所以只可能是西蒙把他带回勇气国的那晚制作的。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距离天亮只剩四五个小时的样子。塔巴斯想到这里看向西蒙,在对方漂亮的灰色瞳仁中看到了许些红血丝,并试图从他的眼神里找出几分疲惫。


“什么?”

西蒙拿着药勺专心治治的搅拌着碗里的药。


“没……”



对方把碗递过来,他看了一眼碗里黑中带绿的液体,想着大概自己此刻脸上的表情可能会像待会儿的味觉那么复杂。

“沙漠之泉就这么被你糟蹋了。”


“你喜欢,我又不是不能再做。”

西蒙有些期许的看着他,看的他没办法,心说长痛不如短痛,端着碗的手微微抖了抖,心中竟然生出些豪迈的气概来,仰头一饮而尽。

真的好多了,至少没有特别苦了。喝完之后也能明显感觉到喉咙的情况有所好转,良药苦口,这话倒是没错。



紧接着,西蒙带他去了花之圣殿,说要找一个叫玛格丽特的花精灵王占卜一下。


塔巴斯盯着面前这个手里捏着雏菊花,嘴里还在神叨叨的豆丁少女,脸上的轻蔑都懒得藏。玛格丽特也气不过,心说话怎么有求于人还端着一副大爷相,站在花之圣殿的一个矮柱子上居高临下的掐腰瞪着塔巴斯,西蒙这边哄哄那边劝劝才勉强没让两人吵起来。



玛格丽特闭起眼睛,捏着雏菊花双手合十,娇小的花瓣发出柔和的光芒,随着时间的推移,少女的眉间距越蹙越近,额头上挂着肉眼可见的汗珠,西蒙不禁担心起来,塔巴斯瞧着小人痛苦的表情,寻思着这人是不是快要走火入魔了。


少女倏忽之间睁开眼,一脸活见鬼的表情,盯的塔巴斯起鸡皮疙瘩,西蒙看着这幅不妙的表情更是心头一紧,刚要问个所以然,却见玛格丽特轻轻的抱住了塔巴斯。

与其说是抱,体型差距摆在那里,准确的说应该是环住了他的脖子。塔巴斯也没反应过来这唱的是哪一出,前一秒还对他横眉冷对的花精灵王下一秒就搂在他脖子上蹭的他痒痒,刚要把人揪下来,就觉着脖颈间的人拍了拍他,很轻柔,像在安抚小孩子。



“背负了这么多东西,一定很辛苦吧。”


塔巴斯呆住了,一时间不知道作何举动,既觉得莫名其妙的,又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被牵动了一下。




少女松开手重新回到柱子上捡起雏菊花,西蒙一脸紧张的询问情况。

“我刚刚不小心占卜到了未来以外的东西,但是很混乱,只能感觉到一股很浓郁的悲伤,别的暂时没有办法看出来。”

少女看着王子脸上掩饰不住的焦灼,又补充了一下。

“不过,虽然未来以外的东西很模糊,但占卜说他这次不会有事的。”



听到这里,西蒙悬在心口的大石头才算放低了些,至少不至于高到一落下来就能把心砸出个窟窿。西蒙有些激动的望向塔巴斯,魔王大人却不买账,甚至觉得很扯,从莫名其妙的情绪波动中回过神来,就凭一朵破花和一个巴掌大还满嘴胡话的小豆丁?




还没等他吐槽,花之圣殿骤然剧烈的晃动起来,玛格丽特在矮柱上一个没站稳,整个人bia的一下糊在了西蒙脸上。


“什么情况!”

塔巴斯这边还好,虽然是废了点力气但好在稳住了身形,西蒙那边就不太乐观了,又是地面剧烈晃动,又是脸上猛地受到一击,又是短暂的双目失明,一套下来打的他晕头转向左右横跳,看起来像在杂耍。


奈何塔巴斯没工夫欣赏,一脸担忧的盯着不停抖动还时不时往下掉土块的天花板,看着纹路细密整片连起来的砖块,唯恐它们有点动静。那么大个的一块,不,一片砖,估计随便哪一片落下来,在场的各位就有可能当场去世。

塔巴斯转头又往出口的方向看了看,索性那边的震动没那么厉害,没有塌方的可能。刚想拉上西蒙跑,一转头发现对方连冲带撞的朝自己扑过来,待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和西蒙就剩下一个拳头的距离,期间玛格丽特缓缓恢复了意识,在他们之间还有半个拳头的距离的时候从西蒙脸上晃晃悠悠的飞起来,顶着一脑袋星星迷迷糊糊的浮在半空。



终于,西蒙的眼前恢复了光亮,下意识就去寻找塔巴斯的身影,想看看自己的弟弟怎么样了。结果刚一睁眼人就在眼前,毫发无损,鼻子还是鼻子脸还是脸,看的清晰真切。嗯,还好他没事。


不过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这是不是有点太近了?



顷刻间,塔巴斯只来得及认命一样的闭上眼睛,顿然就觉得整张脸迎来了一记痛击,整个人向后倒去,摔个脸着地式的狗啃屎估计都没这么疼。额头,鼻子,嘴巴,脸颊,甚至后脑勺,没有一处不在叫嚣着疼痛。疼的他睁不开眼睛,费尽力气试图顶着麻木的五官坐起来,好不容易把眼皮撑开一条缝看到的一切还都重影。



西蒙也没好到哪儿去,但好在他是压着塔巴斯的,没撞到脑袋,揉了揉发酸的脸率先站起来,要命的震动已经停止了。他有些慌乱的去扶塔巴斯,看着对方肿起来的额头和泛红的鼻尖里一阵愧疚。嘴角怎么还流血了?他努力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混乱,在大脑里倒放了无数遍才想起来,混乱间他感觉到自己的牙齿撞上了什么柔软的东西,想来这也是塔巴斯嘴角破皮的原因。



“塔巴斯,塔巴斯,醒醒。”

本来就够晕了,西蒙在他耳边郭吵的声音,因为耳鸣像回声一样在耳畔炸起,吵的他一个头两个大。



“叫魂儿呢!”

他有些气,为了表示自己活的好好的推了一把西蒙,单手扶托着沉甸甸的脑袋试图让自己回到清醒状态。


看到塔巴斯没事他也就放心了,看方才震动的架势应该不只是他们这里出了事,他架起塔巴斯招呼着玛格丽特往外走,如果再经历一次震动,至少他们不会被活埋在里面。


出去看着周围有些花仙惊恐的表情就明白不止他们一个人遭遇了地震,四处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是黛薇薇和安德鲁通往异国的传送阵释放出巨大的能量导致的,他们两个不仅完好的回来了,还带来了解药。

西蒙的心境这才从无数次的起起落落中回归平静,长舒了口气,看了眼挂在自己肩上狼狈的塔巴斯笑了笑。又瞥见弟弟嘴角上的一抹殷红,心里莫名的悸动了一下。





治好了花吐症,塔巴斯自然没理由再留在勇气古堡,西蒙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为塔巴斯过于短暂的停留无可抑制的感到难过。



恶德花园内,雪露看到塔巴斯安然无恙的归来,兴奋的直往人身上扑,塔巴斯意外的没有躲避,拍了拍少女的后背眺望着远处的地平线,目光有些空洞,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回忆。




距离花吐症事件过去也有一个月了,仍然有花仙提出疑问,感染花吐症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如果能用解药治疗,那些通过接吻痊愈的花仙又怎么解释?


对此,常年守在薄暮山谷的爱情守护者总是背着手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笑道。


“有什么可奇怪的,毕竟,爱本身就是一种能够跨越一切的强大力量 。”



end



再也不写这种又臭又长的东西了,好烂。

还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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